笼中对
从笼子里出来,
短暂的自由欢喜之后,
我日渐悲观。我和树上的鸟儿
陷入双重的失语状态。
太久了,我们面对,像一对
失去消息多年的旧情人,
她怀抱着两只失去了谷物的米袋子,
而我蠢蠢欲雪。
世界太空阔。我站在岸边。站立
犹如孤悬:一只沙袋
吊在黑暗的健身房:它的啪啪声
一度洋溢着生命的力量
和激情。一切都陷入沉默、孤独。
丧失飞翔的记忆。忍受
突然冷却的冷清。
一只不系之舟。
在荒凉无边的海湾漂荡。
不是无人。人太多。沙滩上足迹凌乱。
锚链哗哗。沉入蔚蓝的
鸟鸣。
日头偏西。我拖着我自己的笼子
在大地上行走。
或轻盈,如一片羽毛。
或沉重,满载时间的货物。
除了它,我的双手腾空了,
没有绳子,链条。
仿佛失重:失去敌人的将军
终日在庭院倒步。
哦,光线从我自身溢出来:
这空空的笼子。
2011-8-1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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